如果財富真能買到明天，蔡磊早就該高枕無憂，但在重癥監護室的燈光下，他的眼睛像漏斗，分秒往外倒著。命運摁住暫停鍵的那一刻，他才發現自己手里的籌碼只剩意志。
醫生形容他的肌肉狀態是“塌方現場”。骨骼還在，可負責發號施令的運動神經元已成荒地，命令發不出去，四肢像被拔掉電源的機械臂，慢慢銹死。
過去一年，他的“天敵”不是高燒，而是一口不能自主下咽的唾液。口腔里的積液越來越黏，稍一不慎就滑進氣管，觸發痙攣，像有人拿線緊緊勒住喉嚨。
一次感冒幾乎宣判死刑。那天凌晨，他在床上劇咳，心肌酶破表。醫護團隊邊吸痰邊做簡易心肺復蘇，護工回憶當時“像在跟秒表賽跑”。
外人不解：他不是砸下千萬做研發嗎？為何依舊被病情推向懸崖？答案殘忍——目前全球尚無針對ALS的根治方案，最多只能“減速”。資金能買到試驗管，卻買不到已知路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