鑼鼓從樓下一路響到五樓，紅旗翻飛，喜報金黃。
2023年7月18日，赤壁市赤壁印象小區迎來這支特殊的隊伍——空軍預警學院帶隊干部、赤壁市人武部、教育局和社區工作人員一起，把印有“熱烈祝賀李汪晏同學被空軍預警學院錄取”的橫幅停在6棟201門口。
簽收錄取通知書的女孩一身黑衣，短發利落，笑得格外明亮：621分，湖北唯一被錄取的女生，新學員代號05062301。
父親是點燃這枚火種的人。
李周林，四川達州人，1997年入伍南海艦隊，退伍后定居赤壁，講起艦艇夜航、導彈吊裝、半夜集合的班務會，女兒就聽得忘了吃飯。
她從小把海軍深藍臂章當寶貝，后來默記空軍飛行表演隊隊歌，翻來覆去跟著唱，“長大要去能看得見天空的地方”。
高二那年，父女第一次認真聊起報考軍校。
手冊上寫著空軍預警學院在湖北只招一名女生，往屆分數線610左右，錄取率肉眼可見的“觸目驚心”。
621是赤壁一中理科年級第四，放棄中堅九校進985毫無懸念。
班主任勸她“留條退路”，母親盯著分數直嘆氣。
李周林只說了一句：“分數是你考的，路也是你走的，認準了就向上沖。”
學校官網上寫著：空軍預警學院隸屬空軍，是唯一一所預警監視和電子對抗為主干專業的本科院校，畢業授空軍少尉銜，未來雷達站、電子對抗旅、空中指揮所遍布全域空天。
李汪晏把這段話打印貼在書桌邊，旁邊貼的是父親1999年在西沙巡邏時與戰友的合影。
那是一次補給艦靠港后的深夜，甲板風大，照片邊緣都被吹得卷曲。
高考體檢、心理測試、政治考核一路撞上端午假期，父親帶著她在考場外排隊，一個上午喝掉五瓶礦泉水。
教室里空調壞了，汗水順著背往下掉，她在草稿紙上默寫入黨誓詞，刻意把“聽黨指揮”加粗，這是她唯一能掌握的儀式感。
